荑草青

冥冥之行,照照之功

【靖苏】唯梦闲人。 一发完


一个闲来无事的小短篇。
 

——――――—――—我是萌萌哒分割线—————————
 
祁王府中,萧景琰迷茫地站在那里,看着正笑着沿长廊向自己走来的皇长兄。“景琰,功课做完了?”“皇长兄?”

眼前的皇长兄还是二十五年前的样子,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似乎对现在满身风尘的自己并无惊讶。
 
这是在哪里?十年的帝王生涯已经让萧景琰有了足够冷静的思维,皇长兄还活着,自己却没有回去,这里应该是地府吧?那……小殊是不是也在这里?
 
“皇长兄,小殊呢?他去哪了?”一把拉住皇长兄的衣袖,萧景琰急切地问,不管是在哪里,只有看到他,自己才能安心。
 
“他不是被林帅关禁闭了吗?景琰啊,你老是给那小坏蛋背黑锅,林帅都不相信你了,你说说你,不让我们宠他,自己倒是把他捧在心尖儿上……”
 
充耳不闻,萧景琰转身就往林府跑去。在经过门槛时突然被绊倒,耳边还响着皇长兄带着戏笑的话:“急什么啊,又不是见不到了。”
 
可是,我怕见不到了啊。
 
跌倒的瞬间,萧景琰本能地用手撑地,想赶紧爬起来去找小殊,但碰到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一阵柔软,像是最上等的丝绸。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萧景琰满心疑惑,心里想着小殊,赶紧睁开眼,涌入眼中的是一片蓝天,还浮着几缕白云,原来自己正躺在草地上,周围的景色安静而美好,只是他无暇欣赏。刚刚翻身跳起来,就听见一阵清脆又英朗的笑声:“大水牛,你醒啦?”
 
是霓凰。萧景琰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他要见到小殊,立刻,马上!

转头看看了周围,没有见到那人,迫切地扶住霓凰的肩头:“小殊呢?他人呢?”
 
“他被祁王兄叫去温书了呀,早就走了。”霓凰玩味地看着他:“景琰哥哥这么想见林殊哥哥呀?”

来不及多话,扯过霓凰手里的马缰,翻身上马就走。只听得霓凰喊道:“你急什么呀,又不是见不到了。”
 
还能见到吗?
 
策马疾驰,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迷了眼,正在拼命地努力睁大眼睛,就听到身边有人道:“靖王殿下,您又来找林少帅啦?”
 
身边已然换了景象,人来人往,人人都穿着盔甲,不远处是连绵成阵的帐篷,白的耀眼。

“他人呢?”“少帅在后面呢,他去看物资了。”
 
萧景琰一夹马腹,就要往里闯,只是人来人往,马儿怎么也走不动,他急得跳下马,几乎摔倒,却还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靖王殿下!您在这里等一下就好!少帅马上就回来了。”接着是一声善意的笑:“又不是见不到了。”
 
会见到的!一定会的!
 
前面的人越来越多,萧景琰焦急地用手拨开人群,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恨不能直接从人群上空飞过去。却猛然听见一声悲呼:“少帅!”
 
他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白袍银枪的少年从马上跌了下来,像一只白蝴蝶,脆弱,却遗世独立,周围的一片血海没能染红他的铠甲,一阵火舌没能追上他的步伐。
 
疯了一般推开眼前一层层的兵士,他要到那人身边去,一直以来,他们都会把后背放心地交给对方。现在,他不能让他一个人。他要过去!他必须过去!
 
身后被拥挤的人群狠狠地推了一把,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萧景琰就掉下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脚边的悬崖。
 
这样也好,就能一直陪着小殊了。
 
生同衾,死同穴。
 
不停地坠落着,似是永远不会到底一样,在空中下坠了许久,才终于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小殊一定就在附近!
 
他想爬起来去找小殊,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勉强睁开眼睛,没有意料中的冰天雪地,只看到母妃焦急地看着他:“景琰,你醒了?”手里还拿着冰袋。
 
“母妃……”不顾自己沙哑的声音,“小殊呢?”
 
“小殊?景琰,你怎么了?”见萧景琰一脸迷茫,静妃心疼地岔开了话题:“父皇不召见你你就先回去啊,换防回来本来就很累了,还硬撑着做什么啊?”
 
“换防?”这十年来,一遍一遍地回忆,他已经把那人的所有举行程举动都刻在了心里。现在豫津和景睿应该已经带着他回来了!

“母妃,我要去趟谢府。”边说边下床就要走。
 
静妃拉住他,一脸担忧:“景琰,你病还没好,等好了再去。”
 
这次一定会找到小殊的,绝不会再让他一个人扛着了。
 
“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
 
见不到了?见不到了?!
 
不管不顾宫人诧异又暗含鄙夷的眼光,大步奔出宫门,抢过候在门外的列战英的马,就赶着往谢府飞驰。

这次,他一定要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让他逃脱。
 
到了!谢宅就在眼前!跳下马,却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头,勉强站稳,踉跄着就要往里闯,眼前却突然暗了下来,刚刚还赫赫在目的护国柱石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暗门,还有空挂着的铃铛。
 
愣怔了一下,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去,却在将要碰到铃绳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个人,还在吗?

只是瞬间的迟疑,他拉住铃绳,急促地摇起来。铃声像是那人呕尽心血后的咳嗽,在暗道里回荡。
 
门开了。
 
他几乎是扑了进去:“小殊!”
 
开门的是那个少年护卫:“……你是谁?”
 
不理会他,“你苏哥哥呢?”
 
“苏哥哥?”那少年疑惑地看了看他,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
 
急了,他一把推开少年,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去找那个人。那少年见他如此无礼,也恼了,伸手就是一掌,堪堪打在他的后脑勺。
 
他痛的闷哼一声,头晕眼花。
 
“陛下!陛下!”有人在喊。
 
睁开眼,就见那个被高公公一手带出来的宫人心惊胆战地低头站着:“陛下,您又做梦了。”
 
按了按额角,又摸了一下被床柱撞疼的后脑勺,当今皇上闭上眼,疲惫地挥了挥手,宫人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暗夜沉沉,一小缕夜风从微开着的窗户中吹进来,桌上的书页翻动了几下,停住了。摊开的那一页上只有一句诗。
 

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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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静妃那句“又不是见不到了”指的是萧景睿,因为此时她还不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但是对萧景琰来说这句话就是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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