荑草青

冥冥之行,照照之功

等(中下) HE

发现好像三发不够……以后可能还有一章加一个番外吧……不过已经期末完啦,浪也浪够了,要开始专心写文,这几天都会日更哦~


正文:


“皇帝去上朝了?”静太后慢慢地挑拣着刚刚送来的新鲜药材,身边立着的小宫女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

 

静太后并不抬头,只是嘱咐道:“前不久送来的榛子还有吗?找一些出来。”“是。”“……算了,不要榛子,去把一并送来的百合找来吧,待会儿熬粥用。”

 

宫女答应着走了,静太后才放下手里的药材,看着庭前的楠树,不觉发起了呆。景琰前几日从琅琊山回来,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一切照旧,但做母亲的就是知道,儿子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但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来劝他,只能尽量看顾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再说那宫女,出了门却并末去后殿找寻,而是径直回了房,不久就从房里出来,手里轻轻握着一团白,四下观望一番后走向了一个素日无人的宫中小巷。

 

景琰正在芷萝宫中漫无目的地走。刚刚朝堂上又因为征税之事吵了起来,吵得他头疼,匆匆罢了朝,便想着来向母亲问好,却又在即将踏进宫门时犹豫了一下,转身打算在宫里走走,平静一下再进去,不想让母亲看出自己的心绪不宁。

 

也是凑巧,他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个小道中,看见母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颇有些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一团白,没等细看,便被那小宫女一扬手扔了出去。萧景琰赶紧缩在了一块石雕后,待那小宫女又张望一番走了后,还仍是怔怔地蹲在那里。

 

那是一只鸽子。

 

练武十几年,他确信没有看错,而且,他还可以确信,这是琅琊阁的鸽子。那,这小宫女,到底是什么人?是江左的人?那,是不是可以说,是梅长苏安排进来的呢?

 

萧景琰仍蹲着发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石雕,却不小心被划了一下,细微的痛感让他惊醒过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究,与自己无关了。他站起来,有些眩晕,扶着石雕缓了缓,便挂上了笑,向着母妃的宫门走去。

 

——————

又是几年一晃而过。

 

“姐~姐,你告诉我嘛~”穆青正在向霓凰求着问什么,霓凰瞪了他一眼,都是已经被赐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却也禁不住他缠,停下手来:“说吧,你想问什么?”

 

已经袭爵的小王爷见姐姐如此,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嗫嚅着问:“陛下……是不是生气了啊,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霓凰难得回京一次,这次因着弟弟的婚事,顺便回来看看,没承想,在皇上特意办的家宴上,穆青竟有些醉意,提了句:“要是林殊哥哥在的话……”虽然及时住了嘴,但还是让席上众人变了脸色,小心地看向皇帝,却发现他神色如常,太后又在旁边提起穆青的婚事,这小插曲便当是过去了。

 

只是霓凰终是不解,自小一起长大,她了解这两个哥哥,景琰哥哥虽然看似冷淡,却最是个有情人,听人提起林殊哥哥,不可能如此平静,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借口醒酒,出来问了皇帝的近侍列战英,列战英起初不愿说,却也感动于霓凰对自家主人的关心,又颇有些不平之气,便向着她说了个大概。

 

这穆青却是从小怕这个有些严肃的哥哥,这下更是怕会惹得他生气,从姐姐这里得到保证说陛下绝对不会因此生气后,放下心来,便又耐不住好奇,打听起来。

 

霓凰无奈,虚指了穆青一指头:“今天没练武吧?”穆青缩了缩脖子,颇有些丧气地走了。霓凰把人赶走,自己又站在那里叹了一会子气,也回了屋。

 

——————

宫里,萧景琰熄了灯呆坐在榻边,想着刚刚宴席上的一幕。想来,自己是当真不爱那人了吧,要不然,为什么穆青提起来的时候,都没有一点点痛感呢?看着席上众人小心翼翼的样子,竟是有些好笑了。

 

脱了衣服躺下,拉过被子来盖上,想了想,又拉高了一点,蒙住了头,不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着的哽咽。自己从小就比他笨,不会骗人,现在做了皇帝,却还是没有学会,连骗自己不爱他了都做不到。

 

月光一点一点挪进来,照着窗前的几案,也照着执酒的人。萧景琰只穿着中衣,眼眶仍是通红,却没了泪光。他慢慢地把手里的酒洒在地上,心里念了一句:“小殊,一路走好。”

 

直到今晚,他才真正懂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林殊这个人了,活着的,只是梅长苏。自己总是倔强,因此才总是执著,觉得林殊与梅长苏,并无甚差异,都是一人,现在想来,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的小殊,永远都不会扔下他一个人的。

 

————

心无所求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 


金陵的百姓生活在天子脚下,自是消息更为灵通,平日在茶馆里,也时常胡天胡地地说说自己听到的宫中事,大到再过几日就会去春猎,小到哪个糕点坊又得到了据说是静太后所写的点心方子。这几日,众人纷纷讨论的,莫不是刚刚举行过的新皇登基大典,还有那早早退位勤政爱民的先皇。

 

萧景琰亲自主持大典,看着这个从掖幽庭出来的孩子一步步走到那个本就该属于他的位置,满心满眼的欣慰。静太后却是面有戚然,景琰才四十几岁,表面看起来仍是强壮康健,实际上却少有人知道,因着年轻时战场厮杀受的伤,再加上这些年少见欢颜,萧景琰内里已经是虚乏到了极点,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这可能也是生物的本能,只是他一点都不惊慌,也觉不出轻松,只是一派平静,扶持着庭生上了位,这孩子机敏,心又正,想来也不会负了这天下江山。安排好了身后事,他便在宫里陪着母亲,时不时指点一下庭生,倒也是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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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阁里。

 

“哎哟哟,你的小皇帝退位了啊,哎,你说他会不会来找你?”蔺晨摇头晃脑地调侃。

 

梅长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不说话,倒是让蔺晨有些惊讶,难得他不还嘴,却也是知道梅长苏正兀自伤感,便伸手拉他:“走吧,陪小爷我去山下买点东西。”

 

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听着蔺晨嘴里叨叨个不停,梅长苏是有些感激的,知道蔺晨这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却也忍不住,又想起那个人。蔺晨问的那句话,他多想回答“会的”,但他说不出来,他不知道,不知道景琰还会不会再来。

 

————

琅琊山脚下的茶馆里,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先皇还是皇子时以少胜多击退敌军的传奇故事,蔺晨要了茶,百无聊赖地听着,正打算同梅长苏说点什么,却听得旁边桌上有人讨论:“哎你们知道吗?据说这先皇从来没有纳过妃,你说,这皇帝,嘿嘿,是不是身体不行啊?”

 

“你着什么急啊?这不是有祁王殿下的遗腹子吗?你再急也不会是你家孩子当皇帝啊哈哈哈哈哈”

 

“就是,管他皇上有几个妃子几个儿子呢,只要让咱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哪怕纳上几千个妃子呢!”

 

“说的也是,哎咱先不说皇帝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说是张家生了俩胖大小子,说是生下来就会说话呢……”

 

旁边桌上的人早就转了话题,听到他们话的人却还是呆着,蔺晨看不下去,推了推梅长苏:“走吧,也许过几天,他就来了呢。”

 

梅长苏随着蔺晨上了马车,还在想着刚刚听到的话。为了景琰的清名,自己狠心推开他,现在看来,这样的理由却是不值一提,老百姓最在乎的,还是有没有让自己过上好日子,至于皇帝的后宫如何,却是与皇帝名声无半分干系,最多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就如同谁家又生了几个孩子一样。

 

那,自己这长久以来坚持在意的,又是什么呢?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却还不如景琰看得通透,甚至还不如天下人看得通透。

 

他突然就很想见到景琰,很想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告诉他自己永远不会离开。想到这些,他竟然有点坐不住,心里盘算着回去要收拾什么东西带去金陵。


然而,他却忘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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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HE!H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定不会虐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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